缠中说禅-货币战争和人民币战略-续-3

《货币战争和人民币战略》续三(2007.2.7)

目前正被大张旗鼓所谈论的富人“原罪”,不过舆论垃圾化的惯性矫情。站在大的角度,真正有“原罪”的是资本主义制度本身,只要资本主义制度存在,富人的“原罪”就不可避免。而目前谈论的所谓富人的“原罪”,是在承认资本主义制度的合理性上的,这样的讨论,毫无意义,不过是以承认一个更大的罪恶来把一个小罪恶忽悠一把而已。真正要消灭富人的“原罪”,唯一的可能就是消灭资本主义制度本身,除此之外,都是废话。而最大的原罪,就是使得资本主义制度出现的人。如果真有这个人存在,那这人就是最大的罪人。可惜,资本主义制度本身,并不是由哪个人去确立的,不是因为吃了什么果子突然而有的,因此,那可以背负一切罪恶的罪人,那最大的替罪羊,就没有了。

秋后算帐、打土豪、分田地,这都没问题,这一切不过是这样一种游戏,既得利益者用各种手段忽悠既得利益能被继续既得下去,而当这个极限被突破后,游戏玩不下去了,然后就换成秋后算帐、打土豪、分田地的另一款游戏。所有的问题,都不过在这极限是否突破上。所有类型的资本主义社会,如果一定要在同样的罪恶上分出个三六九,那么,这极限就是一个标准。然而,无论极限突破与否,都不可能救赎资本主义的一丁点罪恶。罪恶是无可救赎的,只能连根拔起。

有些资本主义的卫道士不断忽悠这样的逻辑:贫富差距拉大,但贫者的生活水平也在提高。按这种逻辑,只有贫者生活水平不断下降,富者生活水平不断上涨才是可指责的。这是一种什么逻辑?典型的屁股决定脑袋的香蕉逻辑。按这种逻辑,奴隶社会当然是美好的,因为奴隶比类人猿要生活得好,后者只能吃到香蕉,而前者可以去种香蕉;资本主义社会就更美好了,最差的人,也可以生活得比香蕉更不像香蕉,所以资本主义就是最伟大的,这就是香蕉逻辑的香蕉套路。要把资本主义的罪恶连根拔起,就要把资本主义的现实支点连根拔起,而首先要把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所有香蕉逻辑连根拔起,让资本主义的香蕉逻辑吃蕉去吧!

即使是资本主义引以为豪的市场逻辑,也是千疮百孔的,找到其命门,攻击之,瓦解之,迫使其改变之,这都是切实可行的。资本主义不会因为无聊的道德批判而毁灭,所有维护资本主义社会制度本身的一切上层建筑,都是有命门的。连数学,都不可能完美与完备共存,又有什么现实的资本主义上层建筑可以是完美与完备共存的?在资本主义的现实逻辑中,以其之矛攻其之盾,合法地将资本主义逻辑的悖论现实化、危机化,就是加速资本主义灭亡的催化剂。资本主义经济运行的轨迹,就是一个大型的股票走势图形,道理是一样的,阻击资本主义,和阻击庄家、基金的道理是一样。只要找准命门与时机,就会让他大大危机一把,就如同庄家、基金被阻击后大大地跳水、崩盘。在资本主义经济轨迹的年级别中枢震荡上出手,让1929年重现,这就是1929年的90年周期到来时最有意义的事情。这个周期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2019年的周期点是否如期还是提早,就和资本主义经济大运行的年级别走势下次级别运行有关。

资本主义的逻辑命门就在于,完全可以用资本主义的法律所承认的合法手段击毁资本主义,让他年线大调整,1929年化,强迫其改变基础的现实逻辑。而这一切都不是天方夜谈。预测风雨而逃避风雨,只是小人之所为;当然也不是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那同样是小人之所为。而是风其风、雨其雨,利用资本主义的一切漏洞主动出击,让其风雨飘摇。摧毁一样东西,不是一味的打压,而是当他疯狂时让他更疯狂,当他堕落时让他更堕落,在折腾中抽干他的血,这种事情,当然不是一个人能干完的,而每一个人,只要在其中抽一滴血,资本主义就离僵尸更进一步了。

资本主义,如同股票,就是废纸一张。资本主义企图用虚拟的、现实的经济迷幻来奴役人,那么,就要有人利用这种迷幻经济来抽干资本主义的血。而这种人,必须洞穿资本主义的所有现实逻辑漏洞,比资本主义更魔鬼,用资本主义的方式杀死资本主义。对资本主义的攻击,不能光停留在哲学、文化等层面,经济上的黑客,击毁庄家、击毁基金、击毁资本主义,同样是这资本主义的现实之网所必然存在、不可缺少的。

缠中说禅-货币战争和人民币战略-下

用尽量通俗的语言讲解汇率的形成机制以及美国的货币战略

首先说明,由于上月整天吵架,希望说的东西没说多少,有人问本女正经一点的马甲有没有,所以就有了这个,至于专门吵架的也有,就是和坏男人有关那个,相信有点智力的都看出来了。所以这个马甲是不吵架的,那个专门吵架,有事找那个去。
有一些书呆子一说起汇率,就会背一大堆定义,但那没用。就象在股票市场说市赢率一样,都是一些无聊的把戏。汇率说白了就是大国间的游戏,和庄家坐庄没有什么区别。有人可能说,货币每天交易量那么大,怎么操纵?你以为坐庄都一定要靠钱去拉抬,那是最笨的方法,操纵最终只是操纵人心,只要有人就能操纵,在金融市场不明白这个,不亏钱就怪了。
美国是汇率操纵的高手,但汇率的操纵还是为了其总体利益服务的。美国经济目前面对的最大危机就是泡沫化,而美国目前0以下的储蓄率使得其经济的危险性达到空前的地步。从某种程度说,美国这只庄股已经玩得高处不胜寒了。和庄股一样,目前的关键是不能让资本大量逃离,否则就会连续崩盘跳水。由于2000年的下跌速度极快,大多数游资都不能有效离场,所以大规模的资本逃离还没有出现。而目前的大级别反弹正构成资本逃离的机会,一旦反弹到位,预期中的大规模资本逃离才会真正出现。
为了避免以上情况出现,美国唯一可行的货币战略就是在该大反弹到位前把货币贬值到一个相应的地位,这样才使得美圆资本套现后不能以一个较高的汇率出逃,从某种程度上就是在货币层面为美圆资本加了一个套,这样套现出来的美圆资本逃离的决心和力度将大幅度减少。这是美国阻止美国经济这个大庄股崩盘的唯一非战争的可行办法。
但是这个办法唯一的罩门就在,如果有一个容量极大的货币紧贴美圆,则美圆贬值的所有如意算盘将打不响,而人民币正好就是这种货币。人民币与美圆的挂钩使得美圆资产变现以后有了一个顺畅的逃跑渠道。人民币经济比美圆经济最大的优势在于泡沫化极低,储蓄率极高,这对于美国经济是一个致命的威胁。只要人民币战略得到坚持,把池子挖好,则美圆的贬值战略将彻底破灭,一旦该战略破灭,美国经济将面临最巨大的冲击,这也是以前帖子里面预测2019年90年大周期世界经济大危机的现实基础,正确的人民币战略将加快、加深这个进程。

向不学无术的左派用最通俗的语言说说货币增长和经济增长的关系以及美圆的罪恶背景

对于一般人来说,大概也是很清楚手中的人民币究竟是怎样来的,很简单,就是印出来的,而不是长出来或其他方式出来的。只不过对于人民币来说,只有一个被法律认可的印的地方,如果谁没事也去印一下,等待是什么大家也应该很清楚。当然,印人民币不同其他,一定有一个标准,如果都象金元券那样印,大家又要用一个大麻袋装钱去买米了,所以这里不妨说说印的标准。
粗糙地说,币值可以看成一个经济体的总量除货币总量,也就是说币值代表了单位货币的经济量。那么对于正常的封闭经济系统来说,为了保持币值的稳定,货币增长必然也必须和经济增长相当,这样币值才能保持稳定,这是小学水平的人从上面定义的比例关系中都能够知道的。换言之,印钞票就要以经济增长为标准,一旦脱离这个标准,一切就乱了套。然而,实际上并没有封闭的经济系统,一旦两个以上的经济系统出现交流,就必然有不同货币间币值相比的问题,一般人通常说的是后者,例如和人民币比美圆是多少之类,这种币值是在两种不同经济系统交流中产生的,和前面单系统中产生的币值有着本质的不同,而往往一般人被常识所迷惑,把这两者搞混了。
由于有不同的经济体,所以就有着不同的印钱的中心,而这些经济体又是联系的,如果有一个印钱中心犯坏,超过其经济增长狂印,而由于这种钱大家都认,也就是所谓的世界货币,这样在后一种币值意义上,就可以被现实化,而这意味着,这种现实化是在剥削其他经济体的利益基础上的。美圆就是这样一种货币,由于美圆是准世界货币,因此它狂印也没事,多出来的都有世界各国给承担了,这是美国经济繁荣的一个巨大秘密,但目前的问题是,这些多印的美圆已经多得超出了全世界人的承受能力,美圆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泡沫的原形毕露。
现代社会是全球性的资本主义社会,而货币化是其最主要的方面。而通过货币的无形掠夺,是以前殖民化有形掠夺的超级版,美圆说白了就是在一个意识形态上的抽血机以及物资基础。但对于不学无术的左派来说,被美国怎么剥削了都不知道,其实,只要在这个地球上,只要美圆作为准世界货币存在,任何一个非美圆体系的人就受着美国的剥削,这是全球性的真正的奴役。

从格林斯潘对人民币的突然表态以及美国的巨大赤字说起

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Federal Reserve)主席格林斯潘(Alan Greenspan)周二称,中国央行买进美元以阻止人民币升值的做法可能在长期内会给中国带来通货膨胀问题。还有一条相应的新闻是美国2003财政年度预算显示,政府赤字将达到4500亿美元,比先前估算的高了50%。这两条看似不相关的新闻,其实是有着密切关系的。
格老当然不是格老子,而是大名鼎鼎,无数搞经济的人的偶像,但在本女看来,也不过尔尔。拜这位格老从1998年后的连续失误,美国经济终于走到今天的地步,希望这位继续出昏招,则中华有幸。但这位有关人民币的言论可不是昏招,是全球人民币升值大合唱的一部分。至于惊动到这位也出面,主要是美国经济之烂他们自己太清楚了,4500亿美元的赤字意味着什么?而且明年该赤字必然会继续惯性大增,为美国泡沫的彻底破灭准备多点弹药。当然,如果其他货币一起升值,则这种危机就可以转嫁出去。但这个时代,谁比谁都不傻,你美国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要全世界背,有这种可能吗?谁背谁傻而已。
日本泡沫破灭10多年了,现在还奄奄一息,而日本比美国好的地方在于其储蓄率一直很高,而美国是0以下。本女都不想去想一旦这个泡沫破灭时的奇观是怎样,也不用想,一定很壮观。目前为这个破灭积聚能量的除了原来的股市以及虚拟经济部分,更会增加债券市场和房地产市场,其他相关的就不用多说了。
美国经济破灭的必然和历史意义,在本女打喷嚏打喷嚏马甲中已经说得很清楚,就是2亿5千万经济级别的最终结束,大破以后大立,然后是是12亿5千万经济级别的开始,而这才是一个新的时代。

用最通俗的语言解释:日本人目前最害怕的是什么?

用最通俗的语言解释:日本人目前最害怕的是什么?一句话,就是人民币和美圆坚决挂钩。在以前的文章里面已经多次说过,日圆最终的命运将是消亡,而且给出了一个具体的时间:2025年前后。那个帖子的题目是“2025年,日本必须面对的一个选择:是美国的一个州还是中国一个省。”而人民币与美圆的坚决挂钩,将使得泡沫破灭10几年后的日本经济更加雪上加霜。这一点,日本人比谁都清楚,所以在人民币升值的全球大合唱中,日本人是最早开始也是最卖力的。
最终为了使得人民币能够和美圆脱钩,日本人可以有很多办法。但最简单的还是用迷魂汤灌中国人,然后中国人自己把人民币给放开。以前已经多次说过,在目前美圆作为准世界货币的客观情况下,人民币的放开和美圆的脱钩是同一回事。但狡猾的日本人肯定不会主动叫嚣人民币的放开,这样目的太明显,而是叫嚣等价的一件事情,就是人民币和美圆的脱钩。这样就可以暗度陈仓了,日本人对三国研究得可比一般的中国人熟,诡计多着了。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日本人可以派他们的代理人到处宣扬,人民币和美圆挂钩,将使得国际流动资本象97年一样大量涌入中国,这样就会出现97年的危机之类的谎话。但是,全球化就是资本的全球化,资本的流动极为正常。但有一点是日本人、美国人都不肯告诉大家的,就是资本的积聚更是这种资本流动的最终归宿。这才是日本、美国经济发展的秘密所在,而这当然是不能和别人共享的。
最简单的,资本不管怎么流动,必然有一个沉淀最多的地方,而现在,这个地方就是美国。也就是说,美国经济的发展,从最根本上就是因为美国是资本积聚、沉淀最多的国家。而中国要最终战胜美国,只有一条路,就是取代美国成为资本积聚、沉淀最多的国家,这才是世界经济大格局中最核心的变化动力所在。而积聚、沉淀首先在流动的基础上,这一点大概不难理解。一旦这种资本的积聚、沉淀最终形成,日本将成为中国首先是经济上的附属国,其后的事情就好办了。而这就是日本人睡不着的最根本原因。
阻止中国最终取代美国成为资本积聚、沉淀的最大国,就是目前有关人民币升值大合唱的最根本原因,而从日本人、美国人等为这的忙活中,不难看到这个趋势对他们的巨大压力。敌人最害怕的,当然也就是我们要坚持做的,我们越坚持,敌人就越害怕,这个道理不是很简单吗?

稳定汇率,使中国最贫穷一亿家庭成为十万元户的现实可能以及实质意义

今天本女老马甲的老帖“长期稳定人民币汇率,在短期内使中国最贫穷的一亿家庭都成为十万元户”被翻了出来,当时没有把稳定汇率,使中国最贫穷一亿家庭成为十万元户的现实可能以及实质意义进行详细的解释,这里补充一下。
所谓人民币升值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虚拟的性质,是一个相对的概念。由于现实的经济体并不是全面无壁垒的,因此以具体商品来衡量币值总是太书呆子了。币值其实可以看成一个经济体的总量除货币总量,也就是说币值代表了单位货币的经济量。显然,这是很粗糙的东西,但实际和这有着很大的正相关。正常的封闭经济系统,货币增长必然和经济增长相当,这样比值就是不动的。然而,实际上并没有封闭的经济系统,一旦两个以上的经济系统出现交流,就必然有币值的波动出现。
太理论的东西到此为止,就说目前的人民币问题。所谓人民币升值,也就是人民币单位代表的经济量相对美圆的大了。这里有一种处理的方法,就是人为增加货币使得人民币单位代表的经济量减少,从而保持和美圆不变,这样就抵消了人民币的升值压力,而人民币也多了。至于多出来的人民币,按本女的建议就是分给中国最贫穷一亿家庭使他们成为十万元户。这种方法的实质就是缩小贫富差距,有点劫富济贫的意思。
很简单,当经济总量不变的情况下,在没有多出人民币之前,一个有1亿资产的人所代表的财富和多出人民币后所代表的显然不同了,这一点大概不难理解。而对于穷人来说,其财富是增加了。而由于经济财富总量不变,所以财富是从富人流到穷人那里去了,而且是越有钱被分得越多。然而,由于个人的财富和经济总量比极其微小,因此相应被分掉的比例其实很少。而由于人民币币值不变,相对美圆,这个财富反而是不变的,而穷人不管相对美圆还是人民币都变得有钱了。
中国的经济发展中贫富分化的问题日益严重,这次人民币的升值压力是可以用最少代价去解决这个问题的,一旦中国最贫穷一亿家庭都成为十万元户,对消费以及经济将给予很大动力,对富人的生意也有好处,最后将是皆大欢喜。

从短信经济的蓬勃看中国特色经济模式创建的可能和必要性

经济说白了就是一种游戏,游戏有不同的玩法,不同的游戏在不同地方的受欢迎程度不同,对应的经济模式也可能不同。而在经济竞争中,模式的竞争是最重要的,谁是流行模式的制订者,谁将获得最大的利益。
经济并不总是一种美国形式的经济,各国经济的赢利模式就更不一定相同。例如,最简单的,短信在美国、欧洲都没有流行,反而在中国最先取得成功,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无非是因为一种文化、经济发展水平等的综合结果。首先,短信比较适合中国人的性格,例如:比较虚伪、死要脸活受罪、有点懒惰、能抄就抄、喜欢一种同一化的表达等等;其次,短信属于比较傻瓜型的,只要脑部细胞没死光、十只手指还剩一两个,基本都可以胜任;最后参与的入门价格比较低,干一回一般就1毛钱,而中国人都有凑热闹的习惯,从麻将成为国粹就明白这个道理,一般人都不能接受被人看成太OUT,所以就凑在一起瞎闹了。
有一帮所谓的经济学家总是把经济神圣化,其实经济和打麻将的道理没什么不同,也就是一种游戏,神圣化一件事情必然就会有偶像出现,例如在经济上就会把美国的模式偶像化,这都是脑部缺水的反映。也就象麻将不会成为美国国粹,橄榄球中国人也大多不喜欢,经济上很多具体模式上国家的特殊也是必然被反映。至于这种特殊性在多大层面上能被扩展,这是一个实践问题,和理论无关。因此叨唠什么神圣法则的人,都是笑话而已。
中国特色经济模式创建的可能和必要性其实也是一个实践的问题,关键就是要敢于打破一切神圣化、偶像化,美国的经济只不过是一种美国的大游戏,没有什么神奇的。曾经一度有些海龟拿着些美国、欧洲版的游戏到处晃,这就象有些土鳖拿着些孔版、道版的游戏在晃一样,游戏和时间、空间有关,脱离了这个,还是先一边歇去吧。

国家意义上的大型投资绝对不能泛商业化、泛政治化,但一定要泛战略化

最近有关京沪高速铁路的争吵很多,但归纳起来不过就是两条:泛商业化或者泛政治化,恰好忽视了最重要的泛战略化。本女认为,国家意义上的大型投资绝对不能泛商业化、泛政治化,但一定要泛战略化。
站在泛商业化角度,当然就认为类似京沪高速铁路这种东西只是一个投资,只要商业上有利益,就无所谓,离开商业,一切都没意义;站在泛政治化角度,关键就是政治正确,例如不能便宜了日本人或者只要政治正确,把钱胡乱花了也行。这两种想法都十分无聊。首先,国家不是商业机构,如果什么都从赢利角度出发,那国家也无所谓国家了;其次,政治因素往往是最不可靠的,风云变幻,一个大的投资单纯从政治下手,不免太过儿戏。
有一种人可能要说,什么都不能泛,连泛也不泛来表示其彻底,但这种说法只是一种游戏,不泛正是尔泛之处,这难道不是很清楚?本女对彻底没兴趣,明确主张泛战略化,但前提是对国家意义上的大型投资,而不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所谓泛战略化,就是说国家意义上的大型投资必须是建立在一个大的国际战略总体构想上面,没有这一点,一切都是瞎掰。本女是站在这个角度反对京沪高速铁路的建设,而且对目前的国际战略总体构想表示深深的怀疑。另外,站在国家间游戏的角度,即使要投资这个项目,也应该和目前的人民币战略联系在一起,这就象一个好的话题,在国家间的游戏中绝对可以玩出一场好戏,如果就纯粹当成一个商业或政治行为,那是不是有点无聊,太浪费资源了?在国家间游戏上,话题就是最大的资源。
至于有人瞎掰什么操作,就更无聊了。操作是和视角有关的,什么的视角就有什么的操作,操作是次要的,视角才是关键,没有什么固定不变的所谓“是怎样”和“怎么做”,这都和视角有关。站在国家的层面,就是和泛战略化有关,一个大的国际战略总体构想才是关键的关键。

中国外汇储备必须也必然继续大幅增加,这是人民币最终战胜美圆的必由之路

最近除了人民币升值的全球鼓噪外,有一股暗流就是鼓吹外汇储备太多了,一旦美圆变成废纸就怎样怎样。
这种言论其实是配合人民币升值的鼓噪来的,只是企图从侧面达成其目标。


资产的不同形式和能量的不同形式是类似的,在大的全球经济循环角度,资产在转化中是守恒的,其前提就是没有出现战争之类的问题,也就是在一个正常的经济状况下。所谓经济崩溃,从本质上只是资产转化失灵,因为所谓资产的价值,其实只是一个相对的意义,一旦全社会资产转化失灵,则意味着一个系统性的崩溃,其中受到最大冲击的就是泡沫化最高的部分。这种崩溃都是从资本的逃离开始的,
一个国家的崩溃往往就意味着另一个国家的兴起,因为崩溃只是在资本逃离的中后期出现。

就象计算机系统崩溃以后并不就是计算机可以扔了,只要重新格式化、重装系统就可以。
当然,对于经济系统来说,这一个重装是一个痛苦的过程,然而并不是不可恢复的。
经济系统的恢复有不同手段,一种是战争性的、一种是非战争的。
准确地说,战争性的是一种危机转嫁,说直白点就是破罐破摔,先把系统崩溃的国内矛盾往外转嫁,打完以后再恢复系统。
因而,最终来说,系统的恢复都是非战争的。如果是真正的战争,什么资产形式都是废的,例如核战争,人类都没有了,还资产什么?所以担心外汇变纸和担心天掉下来、担心核战争是同一回事。
由于资本的全球化,对于正常经济环境下的资本安全,形式是不重要的.
因为在正常的经济系统中,资本的转化都是正常的,资本以任何形式存在都没有问题。
但对于大宗的资本持有来说,不同资本形式之间就必须有一个组合性的持有,这是躲避一般性经济震荡的好办法
对于国家来说,外汇就是一种资产形式,随着国家总资产的增加,就算是外汇的固定比例不变,外汇的持有量增加是极为正常的。
中国外汇储备必须也必然继续大幅增加,这是人民币最终战胜美圆的必由之路。
有些人担心什么一旦打仗,美国将封闭帐号之类的东西,请问:美国公司在中国没有投资?
在国际资本流动国际化的今天,类似的担心极端无聊。
在资本全球化中,国家越开放,资本越安全。
美国可以封伊拉克帐号,因为美国在伊拉克没有资产,但美国公司在中国投资越多,封帐号谁吃亏,请想想?


另外,本女强调的东南亚战略一个很重要的部分就是金融市场,一定要有一个由中国人控制的全球性的金融市场,而这将是东南亚战略的一个必然结果,一旦这个完成,中国的抗风险能力将大大增加,这才是一个正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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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投行的建立就是东南亚战略

经济学从根本上是政治学:评:“张五常: 不要让人民币自由浮动!”

昨天有人把“张五常: 不要让人民币自由浮动!”帖到了深水,全帖最重要的一句话是:“其一是稳守汇率之外,取消所有外汇管制,加上大事开放金融与简化税制”其中的“其一是稳守汇率之外,”是虚的,如果没有这一句,目的太过明显,有了就可以晃人耳目了。
汇率和汇管不同,这是显然的,但这种显然只是在学理上的,一旦在实际中,这就往往分不开了。有人可能会用香港的联系汇率来说事,但香港的情况和整个中国的情况能比吗?就是香港如此完善的金融体系,在97年都差点给钻了大空子,目前中国的条件下没有汇管,那不是开玩笑吗?
经济学从根本上是政治学,一个具体的经济现象,在学理上的解决方式肯定不止一种,但选择什么,就是一个政治性的问题了。而选择才是最根本的,没到拍板那一下,只不过瞎闹而已。例如人民币升值问题,在学理上解决的方式很多,选择哪一个,最终决定的还是政治立场,所谓政治立场,归根结底就是不同利益之间的问题。坚持汇率稳定以及汇管,然后印钞等人为贬值方式是一种解决方法,象“张五常: 不要让人民币自由浮动!”中那两招也是一个方法,然而方法后面的政治动机是绝对不同的。对于张五常代表的政治势力来说,当然是不希望出现前面那一种,而他们推荐的这一种,后面跟着的狠招也不会先说,但一旦按他们的去做,就真是吃药了。
在资本全球化的今天,政治学从根本上也就是经济学了,这两者已经密不可分。从“张五常: 不要让人民币自由浮动!”中这种不动声色、貌似公正的论述中可以看到,在学术伪装下,贩卖的可能还是原来一样的药,在狡猾方面,千万不要低估对手啊。 

民族复兴周期与世界经济周期历史性共振下的国家地缘与货币战略

由2003年所写旧帖整理而成

一、从中国历史朝代更迭的相似性看中华民族可能面临的重大机遇

  
  历史总有一种神秘的惊人相似性,例如上世纪中国几乎所有最关键的大事都和9有关。
在中国历史朝代更迭上,有一个特别的相似性,就是大乱后经过一个短的统一朝代(都是只有两世)紧接就是一个很长的强盛朝代,而出现真正的高峰前都有所谓的“女祸”。
如春秋战国后有秦(只有两世),后有汉、吕后,然后文景直至武帝大盛;三国两晋南北朝后有隋(只有两世),后有唐、武则天,然后到玄宗大盛。
而从1840年后一个大乱,民国统一,也是两世(孙和蒋),后共和国成立、江青,然后就是一个真正的强盛时期的出现,显然,中华民族正处在这个向上冲击中华民族继汉武帝、唐开元以来第三个高峰的历史大趋势中。

  

二、从马克思的五阶段学说看全球目前所处的历史阶段

  
  1、老马的五阶段论是建立在现实中人与人和人与自然关系的一个完全分类
  
  这个统一分类基础是现实社会中现实人与人以及人与自然的处境的一个分类:1、社会中不存在一部分人对另一部分人的依附,但全社会必须整体性地依附于自然界,就是原始社会;2、在对自然的依附前提下,社会中一部分人对另一部分人存在以人身为前提的依附关系,就是做奴隶社会。3、在对自然的依附前提下,社会中一部分人对另一部分人的依附不再以人身为前提,而是换成身外之物,如:土地、官爵等等,就叫做封建社会;4、社会中一部分人对另一部分人不再存在依附关系,而是全社会的人都毫不例外地依附于一个非自然的身外之物:资本,就叫做资本主义社会;5、把4中最后那个依附也给去掉,达成现实中人和社会、人和自然的完全和解,就是共产主义社会。
  
  2、列宁式社会主义是一个基于民族主义的策略性误读,是一个反资本主义的资本主义过程。
  
  老列大概有意无意地误解了“共产党宣言”里面“消灭私有制”的话,把公私有制之类的东西作为了区分的标准(这里就可以看出其黑格尔的特色);但老马是站在人与人和人与自然这两重现实关系中分析这个问题的,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而公私标准只是一个特定前提下的推论,只有必要性而没有充分性。社会主义必然是公有制,但公有制不一定是社会主义。如果把推论变成前提甚至是唯一的前提,将变成瘸脚的名言,最终掩盖真实。
  
  列宁式的社会主义都是从封建社会直接跳过来的,最终都有转向斯大林式的倾向。只要把“资本主义社会就是社会中一部分人对另一部分人不再存在依附关系,而是全社会的人都毫不例外地依附于一个非自然的身外之物:资本。”中的资本换成权力或权力资本,就成了斯大林式的最好定义。由此就不难明白下面这句可能有点不可思议的话:斯大林式社会主义只是某种类型的资本主义。由此更可以明白下面这一句更触目惊心的话:二十世纪风起云涌的列宁式社会主义革命,从本质上只是一个某种类型的资本主义过程。从苏东突变后权力或权力资本迅速变成资本的过程就可以知道它们之间的同源性。
  
  列宁式社会主义的历史意义在于它是当时一种最好的民族主义的策略,一个落后的封建主义的民族在当时的环境下,如果按照通常的策略,必然将面对灭顶之灾,而列宁有意无意的策略挽救了当时世界上最大多数的落后民族,给了他们一个喘息追赶的机会。从本质上说, 列宁式社会主义是一个民族主义的过程,是一个落后民族为避免被先进入资本主义的民族吞食的反资本主义的资本主义运动。在这一点上,列宁是不朽的,是全世界弱小民族的导师。
  
  3、对列宁式必然导致斯大林式的宿命的反抗,构成了毛泽东文革思路的最基本逻辑。
  
  文革是毛泽东力图摆脱列宁式必将导致斯大林式这一历史宿命的伟大尝试,而其失败却有着一种残酷的历史必然性。清醒往往是痛苦的,毛泽东文革的反抗在清醒中注定着失败的宿命。对抗斯大林化,其实也是在对抗一个资本主义化的过程。但在人与人和人与自然两重现实的关系中,人与自然的关系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人与人的关系无疑有着反作用,但力图通过调整人与人的关系来对抗人与自然关系的某种现实趋势,其不可能性就构成了所有文革型活动失败的必然性,任何偶然因素在这种必然性面前都是无关紧要的。在这一点上,毛泽东无疑是悲剧的,但却是英雄的悲剧。
  
  从封建社会到资本主义社会,一个关键的变化就是社会中一部分人对另一部分人不再存在依附关系,原来的依存关系被打破了,全社会的人都毫不例外地依附于一个非自然的身外之物:X。这个X有多少现实的可能性,就有多少种类型的资本主义。从17世纪到目前为止,所以的变化、斗争都只是不同类型资本主义发生、强大以及互相之间通过斗争取得最后统治地位的过程。所有现实国家层面的意识形态之争,从根本的意义上说都是在资本主义前提下进行的。二十世纪下半期冷战的实质意义就不难明白:就是英美式资本主义和斯大林式资本主义之间为争夺最终统治权的斗争。毛泽东看穿了这一切,提出三个世界的理论,但这从根本意义上说是一种民族主义的策略,和社会主义无关。

  
  4、文革失败的必然性使得面对资本全球化成了无可逃避的现实。

  老马意义上的、作为共产主义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是不可能在一国单独实现的,它只能是资本全球化后的一个全球性的事件。列宁的策略就是民族主义的策略,而邓小平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策略同样也应该是一个民族主义的策略。
  
  资本全球化是一个不容逃避、必须面对的现实,是资本主义内在发展逻辑的必然趋势,在这个大趋势面前如何发出自己的声音,甚至去主导这个过程,才是最重要的、核心的问题。

  

三、中国民族复兴周期与世界经济大循环周期共振产生了历史性的大机遇。

  
  资本主义经济循环中其总体饱和度和人口关系存在类似电子轨道量子化般5倍递增的结构。1000万和5000万人口在中古和近代是完成所谓强国的两个基本人口数量。在大不列颠王国以5000万数量级别完成其霸业后,美国和苏联在2亿5千万级别完成了它们的历史表演,而下一个级别就是12亿5千万级别,目前世界各经济体之间的联盟是为资本全球化12亿5千万级别的竞争储备力量。
  
  1929年,英德老的5千万级别主导循环结束,美苏2亿5千万级别主导循环开始;这个90年的循环在一半1974年形成了石油危机的中型调整,美苏这两个不同类型的资本主义之间的同级别竞争以美国的胜利结束;但该循环的高点已经在2000年出现,下面面临的巨大调整将在2019年达到如1929年般惨烈的程度,从而宣布该级别的结束,12亿5千万级别世界经济大循环周期的开始。(为了文章不太长,这里的经济分析从略,只给出相应的结论)
  
  1949年后,中国人口的爆炸性增长是毛泽东的最大历史功绩之一,中国因此自动进入12亿5千万级别世界经济大循环周期的有力竞争者。中国民族复兴周期与世界经济大循环周期综合产生了历史性的大机遇,如何把握就是摆在我们面前最重要的问题。

  

四、历史性大机遇下的中国地缘与货币战略。

  
  目前以长江流域为中轴,华北、华南为两翼的战略是和所谓的韬光养晦、消气外交相配合的,不可能有大的作为,隐藏着极大的危险。从长期的角度,应以环渤海湾地区、珠江三角洲地区、秦川地区建构大的战略三角。以珠江三角洲地区为起点打通东南亚一线,以秦川地区为起点沿原丝绸之路打通中西亚一线,两者构成对印度的双线钳制。以环渤海湾地区为起点打通东北亚一线,抑制日本和俄罗斯在该地区的影响。中国以这个大三角的为基础将逐步成为亚洲之王,其领土(或附庸性质的影响)应该从乌拉尔山往东直到大海与美洲对望,从北冰洋直到太平洋俯视澳洲,形成世界的中轴,让欧洲和美洲成为其两翼。
  
  但在资本全球化的背景下,更重要的是国家的货币战略。所有的现代战争,从根本意义上就是货币战争,这是由现代社会的高度资本化程度所决定的。对于一个高度资本化的社会来说,任何脱离资本的活动从根本上都是无意义的,战争也不例外。
  
  从12亿5千万级别世界经济大循环周期的看,最有竞争力的货币将是美元、欧元、卢比和人民币。人民币在这场货币战争中最终胜出,就像用长跑中的贴跑技术,在目前阶段一定要坚持对美元采取一种不挂钩的挂钩政策,坚决长期地维持人民币对美元的币值稳定。在这个基础上逐步扩大对亚洲区的影响,使之潜移默化地取代日元的地位,逐步成为实质亚洲货币。然后利用第一个阶段形成的对美元的极大落差,配合世界经济大循环周期,选择时机释放,将美元在一次精心策划的战役中一次性击毁。最后在一个长期反复、拉锯的过程中,利用新的12亿5千万级别世界经济大循环周期确立中国对美国的领先地位,成为12亿5千万级别世界经济大循环的真正领头羊,完成民族的伟大复兴。         

附本ID老帖:用尽量通俗的语言讲解汇率的形成机制以及美国的货币战略

  
  有一些书呆子一说起汇率,就会背一大堆定义,但那没用。就象在股票市场说市赢率一样,都是一些无聊的把戏。汇率说白了就是大国间的游戏,和庄家坐庄没有什么区别。有人可能说,货币每天交易量那么大,怎么操纵?你以为坐庄都一定要靠钱去拉抬,那是最笨的方法,操纵最终只是操纵人心,只要有人就能操纵,在金融市场不明白这个,不亏钱就怪了。
  
  美国是汇率操纵的高手,但汇率的操纵还是为了其总体利益服务的。美国经济目前面对的最大危机就是泡沫化,而美国目前0以下的储蓄率使得其经济的危险性达到空前的地步。从某种程度说,美国这只庄股已经玩得高处不胜寒了。
和庄股一样,目前的关键是不能让资本大量逃离,否则就会连续崩盘跳水。
由于2000年的下跌速度极快,大多数游资都不能有效离场,所以大规模的资本逃离还没有出现。
而目前的大级别反弹正构成资本逃离的机会,一旦反弹到位,预期中的大规模资本逃离才会真正出现。
  
  为了避免以上情况出现,美国唯一可行的货币战略就是在该大反弹到位前把货币贬值到一个相应的地位,这样才使得美圆资本套现后不能以一个较高的汇率出逃,从某种程度上就是在货币层面为美圆资本加了一个套,这样套现出来的美圆资本逃离的决心和力度将大幅度减少。这是美国阻止美国经济这个大庄股崩盘的唯一非战争的可行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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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金从美国逃离到其他经济体, 但是美元大大贬值, 使得能换取的人民币/欧元/英镑/日元/...会减少很多. 因此逃离动力减弱.


  但是这个办法唯一的罩门就在,如果有一个容量极大的货币紧贴美圆,则美圆贬值的所有如意算盘将打不响,而人民币正好就是这种货币。
人民币与美圆的挂钩使得美圆资产变现以后有了一个顺畅的逃跑渠道。
人民币经济比美圆经济最大的优势在于泡沫化极低,储蓄率极高,这对于美国经济是一个致命的威胁。
只要人民币战略得到坚持,把池子挖好,则美圆的贬值战略将彻底破灭,一旦该战略破灭,美国经济将面临最巨大的冲击,这也是以前帖子里面预测2019年90年大周期世界经济大危机的现实基础,正确的人民币战略将加快、加深这个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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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民币挂钩美元, 美元贬值, 人民币也跟着贬值, 这些资本就可以逃离到中国.
中国具有广阔的市场前景, 是这些资金愿意来的地方.

许善达-中国专家预判错误太多-使我们在国际上被动

2017-04-05 21:40:03

近几年世界经济有好几次重大波动,我们的经济学家都没有很好的预测到。比如说2008年的金融危机,之前我们就没有预测到,有些甚至预测不会爆发。我知道,美国高盛有几位经济学家是提前预测到的并写了报告。

  还有,当时的石油价格一桶涨到147美元,我们的经济学家谁也没预测到石油价格还会跌到50美元以下。美国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的一位专家问我们:“你们中国对于大宗商品降价有什么应对准备?”中方几位专家包括我在内竟然没有任何回应。因为我们没有想到大宗商品会出现这么大的降价,特别是石油价格会降这么低。

  在有些重大事情上我们不仅没有预测到,还出现了一些误判。比如:美国打伊拉克和利比亚。有人说,美国没捞到石油,反而中国等国到伊拉克买了几个油田,好像拣了个便宜。其实,这是个误判。美国打伊拉克、打利比亚,最关键的是确保石油美元。这两场战争打完后,石油出现了大幅度的降价。因为美国的页岩气技术取得了突破。实际上,页岩气技术突破早就有信息,但就是没有人预测到这项技术的突破会给全球能源结构、能源产业带来如此大的影响,更没有人预测到这项技术会造成全球能源、经济和外交政策的调整和变革。

  2015年,经济下行,于是出现了很多形状,一会儿说是W型,一会儿是V字型,一会儿又说是L型。为什么到2015年底我们判断经济是下行呢?有些分析报告就说,是因为国际金融危机还没有结束,我觉得这个判断是没有根据的。因为国际金融危机早就过去了。

  2008年金融危机以后,我们搞了几万亿的投资拉动,这对政府来说是比较容易的事,就是批项目嘛!银行没有任何约束放贷,这就提高了杠杆率。通过提高杠杆率,扩大投资,GDP又起来了。GDP起来税收也有了,就业也有了。

  可是,这种格局是不能长期维持的。到2015年,这种形式的发展效率急骤下降。投资产生的GDP下降,投资形成的资产下降,投资带来的消费下降,再想通过提高杠杆率来扩大投资这条路是走不下去了。

  现在迫切需要我们研究的是“未来还会有什么新的重大的变动?”我认为,这个新的重大变动主要是美国新任总统特朗普的涉华经济政策。当初我们对特朗普能不能赢得选举,能不能实施他在竞选中提出的经济政策,是没有预测到的。正是因为先期的预测失误,才导致特朗普上台后我们在应对他的经济政策上显得不够及时,甚至有些被动。

  中国对特朗普研究不充分:我认为,美元会加息;特朗普会对中国发动贸易战;美国制造业回归并且掀起创新潮;特朗普减税会成功。

  大家在研究预测特朗普的涉华政策时,主要局限于经济层面会对我们产生什么影响?显然这些研究和讨论是不够的,也是不充分的。我认为,有4条是大概率事件,需要我们好好研究并做好应对。

  第一条是美元升值。实际上在特朗普就任总统之前美元就升值了,还要继续升值。最近美联储发出的信号已经非常清晰了。当美国的经济增长达到2%就算是很热了,就要通过加息给经济降温。现在美国的GDP为百分之一点多接近2%,而特朗普总统最终要实现百分之三点几的增长。为实现这个目标,他还要出台一系列的政策。美国的经济增长速度肯定不会是下降的。如果继续上升,那加息就是一个大概率事件。

  ### 美联储加息对中国至少会产生两个比较大的影响:

  一个是国内的货币政策。因为我们国家发货币很大一部分是基于我们的外汇储备。所有外汇都要我们的政府、人民银行收购,然后把人民币放出来。所以说,人民币M2占GDP很高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外汇所放出的货币数量非常大。

  现在我们的外汇储备已经降到3万亿左右。也就是说,人民币发行的量可能不再增加甚至会减少。有的专家说,中国的杠杆率和增长率是正相关的,要去杠杆就会使得GDP下降。2015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说,去杠杆就是“三去一降一补”。2016年的经济工作会议对于去杠杆又加了个前置条件,说是在维持总杠杆率不变的前提下降低企业杠杆率。言外之意,就是说政府和居民的杠杆率可以适当提高,但总杠杆率不能再提高了!

  然而,去年的杠杆率并没有降低,怎么做才能在政府和居民杠杆率有所提高的前提下降低企业杠杆率呢?这是一个挑战。这和我前面讲的由于外汇发行人民币的数量会大幅度减少就有联系。所以,2017年我们国家的货币政策特别是货币这个量的变化,是个非常敏感的问题。

  美元加息的第二个影响是,因为美元加息,全世界的资金都会向美国流动,这个趋势是没有问题的。现在说人民币对美元贬值了!严格的说这句话是不准确的,准确的说是美元对人民币升值了。

  为什么呢?因为人民币跟别的货币的汇率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变化,而美元对所有的货币总体上都是升值了。这就必然会产生一个效应,即全世界的资金流向美国。

  我想在中国也会有一部分资金流向美国,特别是民营企业的资金。因为国有资本往哪里走,不是企业看哪儿好就去哪儿。但是我相信民营企业的资金,有一部分会随着这个趋势而流向美国。

  去年,我们的经济增长为百分之六点几。在投资领域,主要是靠国有资本支持的,民营资本投资增长率只有3%左右。而在国有资本投资里面,有一半以上是靠所谓的基础设施建设。应该说,像高铁、地铁这种投资在短时期内是没有盈利、没有回报的,正是这样一种投资格局支撑着我们去年的百分之六点几。

  2017年,在美元对人民币继续升值的情况下,我们的民营企业有多少还在国内投资,这就是一个大问号。如果民营资本投资增长率仍然不高的话,那整个经济增长依靠什么来实现?

  第二条是贸易战。特朗普在竞选中说要把中国确定为汇率操控国。如果这样,他就会给中国出口到美国的所有商品增加45%的关税,这是美国法律规定的。他即使不把我们定为汇率操控国,他也要采取反补贴、反倾销等贸易战手段,对我们出口到美国的一些商品加大关税。其中有两个信号值得注意:一个是今年1月30日,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终裁,说从中国进口的大型洗衣机对美国相关产业造成了实质损害,决定对中国厂商征收32.12%至52.51%的反倾销税。一个是2月2日美国商务部裁定,从中国进口的不锈钢板和钢带获得了补贴,并以低于合理水平的价格在美国市场倾销,所以他要加75.60%的反补贴税率。

  这两项加税幅度比那个汇率操控国还要大。我认为,这事还没完,未来他还会选一些商品来加关税。从这两个信号看,这么大的关税,基本上是宣布美国要对这些商品进行彻底封杀。汇率操控国只是一个手段。我认为,没有这个手段他也会打贸易战。

  ### 美国专家在研究如何打贸易战,而中国对此还没有准备

  不久前,有位美国记者跟我们外交部的新闻发言人对话。这个记者问,你们中国是不是已经准备跟美国打贸易战?实际上他是在试探我们中国有没有预案?这个外交部的发言人回答,贸易战对双方都是不利的,我们坚决反对打贸易战!说了好多话,就是没有回答中国打不打贸易战。看来我们还是没准备好,打不打?怎么打?还没想好,所以他只说贸易战对双方都不利。

  究竟怎么打?用什么形式打?打到什么规模?可能美国人还在研究。现在的国际贸易委员会主席原来是个大学教授,前些年这个人就写书说,是中国的商品把美国经济搞垮了!现在他当上了国际贸易委员会的主席,来解决这个事。你想想他会对来自中国商品听之任之吗?我认为他们现在正在准备之中,未来还要选什么商品、加多少关税?我想他们正在做方案。对此,我们怎么应对?特别是我们对美出口的企业,哪些会被列入加税名单?要提前有所考虑。如果像前面讲的加50%到70%的关税,基本上是把出口美国的通道给堵死了。

  第三条是特朗普要让制造业回归美国。特朗普就任总统后对很多企业放话,谁不撤回美国生产就给谁加税,现在已经有一些企业答应回到美国办厂了,包括美国自己的企业,还有日本的、韩国的、欧洲的等等。

  对中国来说,一个代表就是曹德旺的福耀玻璃(600660,股吧)。曹德旺到美国投资办厂属于什么特点呢?他的市场本来就在美国,他所生产的汽车玻璃本来就是卖给美国通用、福特的。只不过他原来是在中国生产,出口到美国。现在他把工厂建到美国,在美国生产,还是卖给美国的通用、福特,有些还可能卖到中国。他的市场并没有变,只是把生产场所变了。生产场所一变,他的各项成本就都变了,这里面有些的成本跟中国相比肯定是有差距的。比如说能源成本,他用天然气多少钱?在中国用多少钱?他用电多少钱,在中国用电多少钱?他的劳动力多少钱?有很多比较,我觉得这个东西还是市场因素。

  最重要是什么呢?是美国政府也在招商引资。他花了1000多万美元买了一块地,并且这块地既不在东部,也不在西部,而是在中部。这个地比较便宜,虽然花了1000多万美元,但是因为他雇佣了1100个蓝领工人,政府又给他补了1700万美元,相当于那块地没要钱,这也是招商。现在看,特朗普之所以能够竞选成功,很重要一点就是他要给蓝领的人找到就业机会。

  据曹德旺讲,他雇的工人都是40多岁以上且没有高级技能的工人。现在的美国白领就业率是很高的,蓝领特别是年龄比较大的蓝领就业率是很低的。所以,特朗普的竞选纲领要恢复美国的制造业,就是要解决一批蓝领工人的就业。

  我看还不止这一个,很有可能在全世界的企业里面,在美国以外生产并出口到美国的商品,他的制造商很有可能有一部分会迁到美国去,包括宝马车。宝马本来计划在墨西哥建厂,然后再卖到美国去。虽然墨西哥的各项成本都比美国便宜,但是特朗普说你要到墨西哥去建厂,我给你加20%的关税,你要到美国建厂我还给你补贴。因此,宝马已经决定不在墨西哥建厂了,回到美国建厂去了。

  虽然这是一个个案,但我认为这不是一个极偶然的小概率事件。我相信,包括中国,包括其它国家要出口到美国的商品生产企业,还有一部分会搬到美国去。我想中国可能不止一个曹德旺,不止一个福耀玻璃。当前我们正在去产能,我们的钢铁过剩,煤炭、水泥也过剩。我们的家电比如洗衣机原本不存在过剩的问题,经他这么一搞,一加关税,一打贸易战,出口出不去了,也会出现需求下降,也会出现过剩。2015年、2016年我们在研究去产能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这类产品的产能过剩,现在看来,2017年和未来一段时间我们是不得不考虑了。

  ### 美国降低企业税是可以实现的,中国的整个税收思维要变

  第四条是特朗普准备把他的企业税从30%多降到15%。这个他已经宣布了,但还要走法律程序,要经过参议院、众议院立法来批准,还需要一段时间。我认为,这件事他是一定要做的。有很多人对这个表示怀疑,他这样降财政怎么办?我的判断,他是能降下来的。我觉得这里面有几个因素:一个是美国仍然拥有发行国债的空间。全世界的资金都上美国去了,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可供他发债。另一个是他的军费会节省一部分。目前他已经要求驻扎国分摊海外美军的军费。最近,安倍已经表态准备多出钱了,北约也提出来按照份额交钱,我认为基本是可以实现的。第三个是他扩大制造业、恢复制造业,实际上是要扩大美国的税基。按照他之前说法,要让美国的GDP实现百分之三点几的增长。对美国来说,GDP从2%左右提高到3%甚至还多,税基会扩大近一倍。也就是说,他一边压缩政府的开支,一边扩大税基,同时还可以发国债,再怀疑他减税减不成,我觉得是站不住脚的。

  我认为,美国有足够的财政综合实力来实现这个减税。如果实现了这个减税,就会吸引更多的资金到美国去。这些资金到美国后,他绝不会去搞那些低端的制造业,连我们现在都不干的事他更不会干。他会把这些资金投入到高科技领域,重点鼓励企业研发和创新,在这个问题上美国是有先例的。上个世纪80年代的里根减税,就促进了美国IT业的大发展,到上个世纪90年代,美国的IT业上了一个大台阶。把当时苏联的制造业,包括日本的制造业,统统甩在了后面。时过30年,他又开始大幅度减税。我觉得,美国很可能又在酝酿一个新的发明创新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后发国家的经济增长,对各方面的利益分配,就会出现一个新的格局。

  然而,就在人家一方面大幅减税、一方面大量吸收全世界的资本、一方面振兴本国制造业的时候,我们还在讨论企业的税负高不高?有的甚至说我们的企业税负没有再下降空间了。比如对于曹德旺的中美税率比较,国内就存在两种截然相反的意见。现在政治局已经做出了降低宏观税负的决定,有些人还说我们的企业税不能再降了,并就此争论不休。如果美国的企业税真降到15%的话,我想对我们的税收压力会更大。现在看来,一个国家的税收不能只用你一个国家的情况来论证。在全球化时代,最佳税率是对全球特别是你的竞争对手而言的,绝不是单就本国而言的。它一方面要考虑政府的开支,一方面还要考虑到全球竞争。因为,现在的企业不只面向国内,而是面向全球。

  过去我们的税收理论,那些教科书我也学过,都是对一个封闭的经济体而言的,很多政策效应都局限于一个封闭的经济体里面。我出个什么政策,就能起到什么作用。当一个经济体开放了以后,是与若干个开放的经济体紧密相连的,原来封闭的税收理论、税收政策就不再适合新的多个开放的经济体了。我们不能光让企业提高产品在全球的竞争力,同时也要考虑国家税收政策在全球的竞争力,这就需要我们及时对原来的税收政策作出调整,甚至需要重新规划和设计。这正是当前我们面临的、迫切需要研究和处理的重大问题。

许善达-谈近年经济趋势

经济下行的走势是不可逆转的。

1、2008年四万亿决策前的故事:

当 时的李克强副总理,听取政协委员意见,在我汇报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李克强副总理插话,说他已经收到了发改委的一个报告,认为全年物价上涨,通货膨胀率要达 到6%。当时的人民银行副行长易纲补充说,人民银行也正在准备一个报告要报国务院,认为通货膨胀率在6%-6.5%。由于发改委是管物价的,人民银行是管 货币的,这两个部门都认为3%已经是不可能了,所以主张坚持3%的委员们后来在发言中把他们的这段话删掉了。

2、马歇尔计划不是新事物,2008年就讨论过

当时(2008年)包括我在内的一批人提出要搞一个中国版的“马歇尔计划”。我们也应该拿这笔钱借给一些国家,然后帮助他们开矿、修马路,还可以创造新的财富,因此我们给它取名“和谐世界计划”。但是这个意见并没有被采纳,因为这些国家可能会发生政变,或者出其他问题,把钱借出去风险很大,还是国内投资4万亿的风险最小。

3、高层对当前经济走势的判断:L型

去年经济工作会议(这是我们决策层非常重要的一个会议),对中国经济走势做出了的判断。既否定了周期性下行的观点,也没有接受“断崖式”下降的观点,而是做出了一种新的走势判断,采用的词语是“结构性的下行”,或者叫“非周期性的下行”。
也就是说,经济走势在一个很长的时间内是一个波动性的下行。中间可能有增长的时候,有下降的时候,但总的趋势将是在一个比较长的时间内下行。这个判断是决策层非常崭新的判断,是宏观政策决策的前提,很多政策会由此做出跟以前不一样的调整。

1、决策层判断未受外界影响

从决策层来说,2016年和前几年比较,在宏观决策方面发生了一些重要的变化。
一是对经济走势的判断。目前有三种说法,一种是周期性的下行。主张这种观点的人,认为在某一个时间,比如三个月、八个月以后或者一年以后就会出现拐点,经济又会上行了。还有很多人认为,上行以后还要恢复到一个高速增长,例如8%。
二是有些学者(包括海外一些学者)认为,中国经济现正处在危机前夜,可能会出现“断崖式”的下降。持这种看法的国内外专家、学者也不少。
三是去年经济工作会议(这是我们决策层非常重要的一个会议),对中国经济走势做出了的判断。既否定了周期性下行的观点,也没有接受“断崖式”下降的观点,而是做出了一种新的走势判断,采用的词语是“结构性的下行”,或者叫“非周期性的下行”。
也就是说,经济走势在一个很长的时间内是一个波动性的下行。中间可能有增长的时候,有下降的时候,但总的趋势将是在一个比较长的时间内下行。这个判断是决策层非常崭新的判断,是宏观政策决策的前提,很多政策会由此做出跟以前不一样的调整。
如果追溯起来,在2008年发生经济危机的时候,就有人提出经济会面临下行的状态。当时决策层采取了以四万亿投资为代表的一系列宏观决策,动用政策资源、财政资源,包括金融资源,所以经济没有下行。2009年、2010年、2011年经济还在往上走,维持一个比较高速增长的态势。但这个态势到2011年、2012年就已经很难继续下去了。

2、四万亿仅仅推迟了经济下行时间

副事实上,四万亿投资为代表的宏观决策,只是推迟了经济下行走势的起点。经过几年以后,我们才发现,经济上行已经不可能再维持下去,而下行则是必然要发生的。经过六、七年的时间,我们才认可或者说接受了。
根据目前全世界所有的经济因素分析,经济下行不可逆转。我们所有的宏观政策不能立足于寻求经济在三个月、五个月、半年内就会出现一个拐点,然后又恢复到8%以上的增长,这样的前景至少在“十三五”期间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个判断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经过几年的经验才得出的认识。过去,每当看到经济有下行的趋势,我们都认为通过各项政策的调整或者通过资源的投入,可以逆转这个走势。现在我们终于看清楚了,这个走势是不可能逆转的。
所以,我们只能缓解下行的速度,宏观经济的决策因此改变了一个方向,就是现在提到的比较多的词——“供给侧改革”。
提供给侧针对的是需求侧。需求和供给本来是共生的,但是为什么现在要强调供给侧?有的经济学家对现在搞供给侧改革还不大赞成,认为供给和需求不可分离,不能只搞供给侧或者说重点搞供给侧。当然这在学术界可以有各种各样的看法。
在2008年金融危机的时候,我们国家并不是没有供给方面的问题。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2007年12月份召开的经济工作会议,认为全世界包括中国在内主要是流动性过剩。当时提出来要“两防”,即防止通货膨胀,要把通货膨胀抑制在3%以下,防止经济过热。

3、经济工作会议后 形势陡然生变

但 是,从2007年12月底到2008年1月初,全世界经济形势出现了一个我们在经济会议期间没有预见到的状态,这就是发达国家的货币流动性不够。当时我们 为什么判断要搞“两防”呢,就是因为全世界流动性过剩,中国也过剩。但是到了12月份和第二年的1月份,发达国家开始释放流动性。这样一个动态当时并没有 被很多人抓住。
依据我们国家的决策程序,当年12月份经济会议以后,国家各个部委接着开会,总结当年工作,根据经济会议精神来部署第二年工 作,然后是第二年3月份的全国两会,总理工作报告把当年工作都安排下去。但是谁也没有预料到,12月底和1月初所有发达国家的央行都开始释放流动性,我们 国家的外需订单马上开始减少。虽然当时的生产是很热的,但是主要来自发达国家的订单已经开始大幅度减少。
订单的减少就是一个信号,说明发达 国家的需求已经出现了萎缩,而这种萎缩势必导致中国外需不足。因为我们对外出口50%以上都是加工贸易,一般贸易出口量占不到一半。加工贸易订单减少就意 味着2008年我们的出口很可能会发生问题。这种现象虽然引起了关注,但是在学术界还是有很大的争论。
现在回顾历史,那时候包括我在内,有 一些经济学家已经提出来“两防”需要调整。就是说通货膨胀率要抑制到3%的话,就要大幅度收紧货币,可是全世界的货币流动性已经不够了。在这种形势下,中 国是不是需要大幅度的收紧货币?如果大幅度收紧货币的话,GDP会出现一种什么样的状态?这种争论很激烈。
那时候我是全国政协财经委员会的 委员,我们内部就出现两种意见。我提出来要改变“两防”的目标,但也有政协委员不同意,认为“两防”符合当时中国实际。这个争论一直持续到2008年的上 半年,有的政府部门已经通过业务分析,看到把通货膨胀控制在3%以上的目标是不可能实现了,因为上半年通货膨胀率已经达到5%。如果全年坚持3%,意味着 下半年只能是1%,全年才能平均到3%。

4、委员在李克强座谈会临场删稿

当时的李克强副 总理,听取政协委员意见,在我汇报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李克强副总理插话,说他已经收到了发改委的一个报告,认为全年物价上涨,通货膨胀率要达到6%。当时 的人民银行副行长易纲补充说,人民银行也正在准备一个报告要报国务院,认为通货膨胀率在6%-6.5%。由于发改委是管物价的,人民银行是管货币的,这两 个部门都认为3%已经是不可能了,所以主张坚持3%的委员们后来在发言中把他们的这段话删掉了。
到了7月20号以后,政治局研究上半年形势就决定不再搞“两防”了。之后,7月20号人民日报刊登了刘鹤的答记者问,文章中详细讲述了为什么我们不再坚持“两防”,这是历时半年多的一个宏观政策调整过程,我认为还算是比较及时的。
如果我们在2008年下半年继续坚持把通货膨胀率控制在3%以内,货币不知道会收得多紧。事实上到10月份,四万亿投资的计划就开始实施了,发改委开始批项目,商业银行大量贷款,大幅度的放货币,这才使得2008年避免了一次可能出现的比较激烈的经济下行态势。可以说,是这四万亿投资把整个经济下行的趋势给撑住了。
实践证明,四万亿投 下去确实避免了当时的经济危机,但也出现了很多问题。有一些投资项目确实对整个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起了很好的作用,比如修了很多高铁和高速公路。但也投了 一些当时产能已经过剩的领域,比如说钢铁。本来钢材是卖不出去的,我们又来建一个新钢铁厂,就要去买原来钢铁厂过剩的钢材,看起来有买有卖,这个投资项目 搞的不错。但是等这个项目建成以后,它不再需要钢材了,原来的老钢铁厂产品卖不出去了,新建钢铁厂的钢材也卖不出去。所以有些投资当时起到了拉动需求的作 用,但是当投资快完成的时候,我们的产能过剩的情况不但没有消除反而加剧了。

全文如下:
今天跟大家交流一下,就是最近一个时期我自己的一些思考,包括我们论坛也讨论过很多次,研究院也讨论过很多次,我把当前我认为几个比较重要的一些意见来跟大家交流,大家来讨论。
从决策层来说,2016年和前几年比较,在宏观决策方面发生了一些重要的变化。

一 是对经济走势的判断。

目前有三种说法,一种是周期性的下行。主张这种观点的人,他们是在考虑什么时候可能到拐点。认为在某一个时间,比如三个月、八个月以 后或者一年以后就会出现拐点,经济又会上行了。还有很多人认为,上行以后还要恢复到一个高速增长,例如8%这样一种高速增长。这是在学术界的一种看法。

二是有些学者(包括海外一些学者)认为,中国经济现正处在一种危机的前夜,可能会出现一种所谓“断崖式”的下降,意思是经济会突然下行到一个非常低的增长速度。持这种看法的国内外专家、学者也不少。

三 是去年经济工作会议(这是我们决策层非常重要的一个会议),对中国经济走势做出了一个判断。既否定了前面所谓的周期性下行的观点,也没有接受经济会出现所 谓“断崖式”下降的观点,而是做出了一种新的走势判断,采用的词语是“结构型的下行”,或者叫“非周期性的下行”,或者叫“波动式的下行”。

也 就是说,经济走势在一个很长的时间内,既不会像周期性很快到拐点再往上走到比较高速增长,也不会断崖式的下跌,而是一个波动型的往下行。中间可能有增长的 时候,有下降的时候,但总的趋势将是在一个比较长的时间内下行。我觉得这个判断,应该是我们决策层非常崭新的判断,它是影响我们宏观政策决策的前提,很多 政策会由此做出跟以前不一样的调整。
如果追溯起来,在2008年、2009年发生世界经济危机的时候,当时就有人提出经济会面临一个下行的状态。当时决策层采取以四万亿投资为代表的一系列宏观决策,动用政策资源、财政资源包括金融资源,核心就是四万亿投资,所以经济没有下行。2009年、2010年、2011年经济还在往上走,维持一个比较高速增长的态势。但是这个态势维持到2011年、2012年,已经很难继续维持下去了。
我们的决策,是不是能改变当时经济下行的走势呢?事实上,由于四万亿投资为代表的宏观决策,我们只是推迟了经济下行走势的起点。经过几年以后,我们才发现,经济上行已经不可能再维持下去,而经济下行的走势则是必然要发生的。经过已经六、七年的时间,我们才认可或者说接受了,根据目前全世界所有的经济因素分析,经济下行的走势是不可逆转的。
我 们所有的宏观政策不能立足于寻求经济在三个月、五个月、半年内就会出现一个拐点,然后又恢复到8%以上的增长,这样的前景至少在“十三五”期间是不可能发 生的。这个判断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经过几年的经验才得出的一个认识。过去,每当看到经济有下行的趋势,我们都认为通过各项政策的调整或者通过资源的 投入,我们可以逆转这个走势。现在我们终于看清楚了,这个走势是不可能消失的。我们曾经努力想逆转它,但是实践证明这个趋势是不可逆转的。

目前的共识,是都认为经济在下行,但是主要分为上述三种观点。

从 去年年底开始,我们的决策层采纳了波动型下行或者结构型下行或者非周期性下行这样的一个判断,所以现在政府所做的决策都是基于这个判断提出来的。政府在把 握宏观经济方向上,也做了一个很大的调整。因为经济下行是不可逆转的,所以我们只能缓解下行的速度,不可能把它在很短时间内就恢复到上行,特别恢复到比较 高的增长率,那种前景是不存在的。我们宏观经济的决策因此改变了一个方向,就是现在提到的比较多的词叫“供给侧改革”。
供给侧针对的是需求侧。需求和供给本来是共生的,但是为什么现在要强调供给侧?有的经济学家对现在搞供给侧改革还不大赞成,认为供给和需求不可分离,不能只搞供给侧或者说重点搞供给侧。当然这在学术界可以有各种各样的看法。
我 的理解是,在2008年、2009年金融危机的时候,我们国家并不是没有供给方面的问题。但是在当时的金融危机的情况下,2007年12月份召开的经济工 作会议,认为全世界包括中国在内主要是流动性过剩。当时提出来要“两防”,即防止通货膨胀,要把通货膨胀抑制在3%以下,防止经济过热。
但 是,从2007年12月底到2008年1月初,全世界经济形势出现了一个我们在经济会议期间没有预见到的一种经济状态,这就是发达国家的货币流动性不够。 当时我们为什么判断要搞“两防”呢,就是因为全世界流动性过剩,中国也过剩。但是到了12月份和第二年的1月份,发达国家开始释放流动性。这样一个动态当 时并没有被很多人抓住。

依据我们国家的决策程序,当年12月份经济会议以后,国家各个部委接着开会,总结当年工作,根据经济会议精神来部署 第二年工作,然后是第二年3月份的全国两会,总理工作报告把当年工作都安排下去。但是谁也没有预料到,12月底和1月初所有发达国家的央行都开始放流动 性,我们国家的外需订单马上开始减少。虽然当时的生产是很热的,但是订单已经开始大幅度减少,这些订单主要来自发达国家。
订单的减少就是一 个信号,说明发达国家的需求已经出现了萎缩,而这种萎缩势必导致中国外需不足。因为我们对外出口50%以上都是加工贸易,一般贸易出口量占不到一半。加工 贸易订单减少就意味着2008年我们的出口很可能会发生问题。这种现象虽然引起了关注,但是在学术界还是有很大的争论。
现在回顾历史,那时候包括我在内,有一些经济学家已经提出来“两防”需要调整。就是说通货膨胀率要抑制到3%的话,就要大幅度收紧货币,可是全世界的货币流动性已经不够了。在这种形势下,中国是不是应该或者能够大幅度的收紧货币?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如 果大幅度收紧货币的话,我们的GDP会出现一种什么样的状态?这种争论很激烈。那时候我是全国政协财经委员会的委员,财经委员会内部就出现两种意见。我提 出来要改变的目标,但也有政协委员不同意,认为“两防”符合当时中国实际不能够改变。这个争论一直争论到2008年的上半年,有的政府部门已经通过业务分 析,看到把通货膨胀控制在3%以上的目标是不可能实现了,因为上半年通货膨胀率已经达到5%。如果全年坚持3%,意味着下半年只能是1%,全年才能平均到 3%。

当时的李克强副总理,听取政协委员意见,在我汇报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李克强副总理插话,说他已经收到了发改委的一个报告,认为全年物 价上涨,通货膨胀率要达到6%。当时的人民银行副行长易纲补充说,人民银行也正在准备一个报告要报国务院,认为通货膨胀率在6%-6.5%。由于发改委是 管物价的,人民银行是管货币的,这两个部门都认为3%已经是不可能了,所以主张坚持3%的委员们后来在发言中把他们的这段话删掉了。到了7月20号以后, 政治局研究上半年形势就决定不再搞这个“两防”了。

政治局会议之后,7月20号人民日报刊登了刘鹤的答记者问,文章中详细讲述了为什么我们 不再坚持“两防”。无论世界还是中国,经济发展不是以日历的年度来考虑的,我们考虑一年工作,很难说年底的想法和后来几个月的想法不会出现任何变化。所以 当时半年多的一个宏观政策调整,我认为还算是比较及时的。
如果我们在2008年下半年继续坚持要把通货膨胀率控制在3%以内,货币不知道会收得多紧。事实上到10月份,四万亿投资的计划就开始实施了,发改委开始批项目,商业银行大量贷款,大幅度的放货币,这才使得2008年避免了一次可能出现的比较激烈的经济下行态势。可以说,是这四万亿投资把整个经济下行的趋势给撑住了。

决定用什么办法来扭转当时的经济下行趋势,出有很多建议。比如说我们搞了几万亿的投资,投下去以后就有需求,这是一个主要的建议。因为当时美国和欧洲国家对 中国劳动密集型普通消费品的需求大幅度减少了,这个变化我们没有办法改变,因此有学者就提出来另一种建议,即所谓中国版的“马歇尔计划”。
马歇尔计划包含很多内容。如果把当时很多历史的政治、外交等因素剔除掉,主要从经济角度考虑,马歇尔计划的本质就是美国人把钱借给别人,再让别人来买美国商品来推动美国的出口。二战以后,美国产能严重过剩,飞机、大炮、坦克、军舰都没人要了,这些工厂干什么呢?因此马歇尔提出一个计划,拿出130亿美金和65%的黄金储备借给其它国家来买美国的商品。当时马歇尔计划也欢迎苏联和东欧国家参加,而且有几个东欧国家也表示愿意参加。
但是苏联的外交部长莫洛托夫来谈判的时候,认为马歇尔计划有 几项要求不合理。一是借了美国的钱,我们要干什么项目还得向美国报告;二是如果借钱搞了项目,美国人还要定期来检查,钱是不是用在了那个项目上;三是美国 人要审计我们的财务。因此莫洛托夫表示不能接受,说这是干涉内政。我们借你多少钱、利息是多少都可以还你,你不能管我搞什么项目,更不能检查我的项目进展 情况甚至还要审计我等等。咱不就是借个钱吗?借钱还本付息,你凭什么还干涉我那么多东西?所以苏联的斯大林决定不参与马歇尔计划,而且要求东欧国家一律退出。所以马歇尔计划变成了只与西欧国家来共同实施的计划。
现 在说起来,这里有很多政治和外交的因素。但是,如果从经济角度看,当时美国的200亿美金的黄金储备,放在国库里没有任何用处,产能过剩加上需求不足,很 可能会导致一次严重的经济危机。而二战把欧洲很多国家的基础设施全都毁了,这些国家需要搞重建,消费需求非常强烈,但是却非常缺钱。英国当时是欧洲状况最 好的,也欠了一屁股债,根本没有钱做这个事情。因此,从1947年到1951年,马歇尔计划使美国经济出现了发展速度最快的几年。根据这个历史经验,2008年包括我在内,有些人提出来搞一个中国版的马歇尔计划。

当 时中国的外汇储备只有两万多亿。在这两万多亿外汇储备中间有相当一笔储备是买的美国国债,而美国的国债只有零点几的回报。所以我们也应该拿出一些钱来借给 一些国家。这些国家虽然缺钱,没有现实购买力,但是它有资源。如果我们把自己过剩的资金和他们的资源整合起来,帮他们开矿山、建铁路、修码头来输出我们的 过剩产能,也能够创造出中国新的外需,我们可以和他们分享这个财富。当时我提的名字叫“和谐世界计划”。
但是这个意见当时并没有被采纳。原因是有些意见认为,有这四万亿来保证我们的经济就足够了,你要把钱借给人家就会有风险。万一这些国家的政治发生变化或者出现问题,风险很大,还是在国内用这四万亿投资风险最小。

对 于消费问题,当时也有人提出,虽然我们改革开放30多年经济增长速度比较快,但是其中的居民消费比重一直在下降,而且这个趋势一直在发展。所以我们是不是 可以用扩大居民消费来带动经济增长?如果想让消费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有两个问题必须解决,一是居民收入的比重要要增加。我们确实也把这一条写到文件 里去了,说要提高居民收入占国民收入的比重。

在一次会议上,我提了一个问题,如果要提高居民收入占整个国民收入的比重,你是想降低谁的比 重?是降低政府呢?还是降低企业?还是政府、企业都降低,然后让居民收入提高?文件中并没有写清楚这个。只是说要提高居民收入比重,究竟降低谁的比重不知 道,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回答这个问题很难。假如你要降低企业的比重,企业家会说我的利益分配投资和收益会大幅度降低。假如你要降低政府的比重,是不 是就得减税?要不然怎么降低?文件只说提高居民收入比重,却不说降低谁的比重,这说明提出实现提高居民收入比重这个目标是比较软的。
可以肯定,经过这么多年,提高居民收入比重的目标是在不断前进之中,但是它提高速度的确实很慢,指望它成为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还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不可能像四万亿投资似的一投下去马上需求就起来了。

实践证明,四万亿投 资下去确实避免了当时的经济危机,使我们的经济依然维持着一个比较高速发展的态势。但是也出现了很多问题。有一些项目投资确实对整个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起 了很好的作用,比如修了很多高铁和高速公路等等。但是也确实投资了一些当时产能已经过剩的领域,比如说钢铁。本来钢材是卖不出去的,我们又来建一个新钢铁 厂,就要去买原来钢铁厂过剩的钢材,看起来有买有卖,这个投资项目搞的不错。但是等这个项目建成以后,它不再需要钢材了,原来的老钢铁厂产品卖不出去了, 新建钢铁厂的钢材也卖不出去。所以有些投资当时起到了拉动需求的作用,但是当投资快完成的时候,我们的产能过剩的情况不但没有消除反而加剧了。

党 的十八大以后第一次全国经济工作会议,是在2012年12月份召开的。在这次会议上,新的领导人习总书记所做的报告指出,产能过剩是中国经济结构中最主要 的问题。所以,从2012年起就把解决产能过剩作为国家宏观决策的一个主要着眼点。采取的措施,首先一条相对而言在产能过剩领域搞的投资比较少了。但仍然 还有一些投资还在产能过剩的领域搞。

这是因为在制定2011年-2015年“十二五”规划的时候,我们就制定了一个要连续多少年保持经济增 长的投资规划,其中就包括了很多产能过剩领域的投资还在继续增长。比如我们还要建十几个千万吨级以上的煤矿,还要建多少个电站。这些都写到“十二五”规划 里面了,每年都要推进。所以到了2012年,虽然我们已经意识到产能过剩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新的项目不会再投向过剩的领域,但是原来已经投资的项目和 在建工程仍然不少,这些项目也不能半道把它扔了。特别是大项目,半道扔了损失也是很大的。2012年以后,虽然投资领域仍然在发展,情况要比2008年以 前要好很多,但是完全靠投资为主来拉动经济增长已经是不可能的。

2012年以后,我们提出一个对外经济的新战略,就是“一带一路”。我认 为,不要把“一带一路”仅仅看成是一个地域的概念。虽然我们在亚洲、欧洲、非洲、拉丁美洲都在做“一带一路”的项目,但是如果我们把其他的因素抽象掉,就 经济而言“一带一路”的实质就是中国借给他们钱,让他们来接受我们的项目与合作。

比如说中国和日本竞争建设印度尼西亚铁路,中国为什么能竞 争成功?日本人有新日铁,它们建高铁的水平不比中国差,而且日本的贷款利率比中国还低。但是,中国在标书里加了一个条款,说我们不要求印尼政府提供担保, 而是完全靠市场风险来安排我们的贷款和回收。印度尼西亚政府拿着中国的承诺去找日本,问日本愿不愿意有这个承诺?日本人想了半天说不行,没有印尼政府的担 保我们不敢干,于是中国就赢得了这个项目。当年美国马歇尔计划推向全世界,因为当时除了美国,别的国家都没钱。但是现在不是,中国人可以干的事情,很多国家也可以干,竞争相当激烈。不管怎么说,核心的问题就是,我们要把钱借给人家,才能够争取到当地的项目。项目搞成了,创造出财富以后我们和对方共同分享。

习 总书记访问巴基斯坦,带去了总规模450个亿的投资,并没有说哪个项目具体多少钱,而是需要逐步去落实。这就是中国对外采取的新战略。为什么要采取这样一 个战略?原因就是,我们的劳动密集型普通消费品加工贸易已经不能维持了。国家商务部曾经提出,要努力让湖南、江西、广西等省去承接在广东、江浙等地已经无 法经营的这种加工贸易企业,避免这些企业可能迁往越南、泰国去。但是这个策略收效甚微,因为我们的物流成本太高。所以以广东东莞为代表的加工贸易主要区域 的企业大部分都迁走了。现在越南成了全世界第一制鞋大国。我们再想依赖加工贸易解决出口问题,已经不是由我们自己说了算了。如果不采取一个新的战略,我们 的外需萎缩就是不可避免的。

即使我们现在搞了“一带一路”,即使承诺把钱借给人家,要想变成实际产出产品和设备的出口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所以我们眼下的出口增长仍然很艰难。但是至少有了一个新的前景。

国 际投资的风险当然是非常大的。前几年我国能源上对外投资很大,这些投资对于保证我们能源供应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虽然在财务上是亏损的,虽然有这么多的困 难,但是如果我们要不走这条路,外需就会萎缩,产能过剩的情况就会更加严峻。因此我们必须坚定不移地实施对外经济的新战略。有的项目会投资可能失败,但是 只要总体上能够盈利,就比购买美国国债收益大。

用提高居民收入,努力缩小居民收入差距来扩大消费,这个战略进展速度比较慢,而且还存在着很 多在认识上的分歧。比如说中国要不要提高最低收入标准?前不久我到黑龙江省去调查,跟我一起调查的一位政协委员,他对劳动力这些方面研究的非常多。他从企 业里获得一些统计的数据,证明在很多企业劳动力成本过高,这个事实是存在的。

但是,造成劳动力成本过高有三个因素:一个因素是冗员,企业应 该裁减的工人裁减不了,社保体系承接不住,只能由企业来维持。企业只能减少工作小时,五个人活让八个人来干。冗员的工资在现代企业占的很大一部分。二是社 保缴费率。光是“五险”法定标准就是45%,这还不算住房公积金。前几天国务院刚做出决定,要求全国有些社保项目缴费率要降低,并且允许地方根据实际情况 再进一步的降低。尽管如此,我们的社保缴费率在全世界都是偏高的。我这个话前几年说过一次,也被一些人批评。我掌握的数据是,美国人的养老保险,是个人拿 总额的百分之六点几,企业拿工资总额的百分之六点几,而中国养老金个人交百分之八,企业交百分之二十。前几天国务院会议上提出,凡是企业以前缴费超过 20%的,一律降到20%。黑龙江原来缴22%,三年前降到了20%。直到现在国务院仍在要求缴费超过20%的企业要降到20%,说明这种现象不只黑龙江 一个地方。
依照中国的企业经营水平和中国职工的收入水平,我们要承担的比美国养老保险高一倍的缴费率,绝对是不合理的。当然,这个不合理也 不是谁拍脑袋拍出来的。我们是从计划经济过渡到市场经济来的,在社会保障制度建立以前,所有职工和企业都没有交社保。但是,如今这些人退休了却要领社保。 计划经济时代是由企业来管,跟社会没关系,现在改成社会来发,这些钱从哪儿来?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我们在制定社保体制的时候,就定了两个原则,一个原则是 社会保障分省统筹,中央不统筹。为什么?中央财政没钱,各省自求平衡。另一个原则是缴费率,现在干活的人,不但自己要缴,还要替以前没有缴过费的人多缴。 在刚刚建设社会保障体系的时候,我们不得不这样做,这个矛盾是非常尖锐的。劳动力成本高,社保缴费率是一个重要的原因,这个原因在现在经济下行的时候表现 的格外突出。

缴费率是按照标准工资来计算的。现在经济下行,很多企业劳动小时减少,连工资都少发了,但是社保缴费的标准工资并不降低,结果 是工资下降,但缴费的比例不降。在经济下行,劳动力成本上升的时候,企业成本里社保缴费占的比重还在扩大。我们的决策层已经意识到,这个负担现在对企业和 职工来讲,负担都是偏重的。

去年经济工作会议提出一个任务,就是要研究社保体系全国统筹,降低社保缴费率。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提高居民收入,特别是提高低收入群体的居民收入,绝不是三天、五天可以实现的。

从 2012年党的十八大以后一直到2015年,从需求方考虑,投资、外需加上消费,我们基本都是在这三个领域做文章。去年年底中央对经济走势做出的新判断, 使我们意识到,如果仍然在需求的三个领域做文章,经济下行的趋势可能会很难遏制。所以调过头来考虑,把我们的工作方向重点调整到供给侧。这是我们总结了 2008年以来的经验和教训,从经济走势判断中得出的一个结论。我对这个宏观经济工作方向的调整是非常赞成的。
供给侧要做什么事?简单地说所谓“三去一降一补”。

“三 去”是去产能、去杠杆、去库存,再加上降成本、补短版。解释补短版,我讲一个很小的例子。很多中国人去日本买马桶盖,其实这些马桶盖都是中国生产的。为什 么中国人不愿意买中国市场上的马桶盖,非要跑到日本去买?就是因为日本对在中国生产马桶盖质量检验极其严格,标准不达标的绝对不要,所以到日本买的马桶盖 质量一定非常过关的。反过来,中国市场上的马桶盖,虽然也是中国生产的,但是各种指标不合格的比比皆是。所谓补短版,就是把中国市场有需求,但却不得不进 口的东西,要让我们自己的产品更多替代进口。还有一个例子,我们的钢材虽然也出口,但进口的更多。为什么?因为出口的都是普通钢,进口的钢材我们却生产不 了。一方面产能过剩,一方面还需要优质钢材,类似这样的情况很多。所以补短版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关于去产能、去杠杆、去库存。我先从简单的说起。

去 库存领域很多,重点是两个领域。一个是房地产,一个是农产品。现在三、线城市房地产库存量极大,一些二线城市,一些省会城市,房子也卖不出去。如何消化过 剩的房地产库存?我认为政府要投入资源。政府从房地产开发商那里已经实现土地使用权的转让,钱已经拿到手了。如果房子能够卖出去,政府可以收到很多的税 收,否则这些税收就收不到。现在房子卖不出去,如果地方政府能从它所收的税费里面拿出一部分,用各种办法使得房价有所下降(今天不能细讲这个问题)这是完 全可以做到的。房价下降一定幅度就一定会扩大销售,而扩大销售政府就会收回一定的税收。同时房子卖出去了,还会扩大很多领域的消费,比如装修、购买电视 机、电冰箱、窗帘、沙发等家居用品。消费市场扩大了,又进一步扩大了税收。所以我认为,地方政府应该从总量来盘算,如何提供一部分政府资源来推动房地产市 场。

最近上海市搞了两项房地产政策,我们非常赞成。一个是上海搞了一个规划,城区里面90平方米以下的房子必须占到一定的比例。凡是收入低 于一定水平的家庭,如果想要买一个自住的房子,政府贴补30%购房款。但是,这个钱不是补助给买房者,也不是贷款,而是产权。房产证上写明,住户拥有 70%,政府拥有30%,五年之内不得销售。五年之后如果你有能力购买更大的房子,想把这个房子卖掉是可以的,但是政府要收回其中的30%,如果房子已经 溢价了,溢价部分政府也要30%。这相当于上海市政府拿出一部分国有资本,不是用在生产企业上,也没有用在商业公司,而是用在了民生上。
据 我们掌握的数据,到前年上海这样的房子一共有8万套,政府投入的钱大概有500多个亿。这种办法较好的解决了所谓上海家庭层的房子需求,带动了房地产业和 其他领域的消费。房地产去库存是一个热点,重要的是政府一定要提供一些资源,可以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推动去库存。我认为上海这个方案就非常好。广东省已经 决定,由房产局出钱,成立一个国有企业公司,由它来行使上海市政府出钱的那个模式。我觉得不管是用公司的形式还是政府形式,它的本质是一样的,就是政府要 提供资源。

第二是农产品。我们的农产品现在出现一个格局,最典型的就是玉米。国家对玉米收购有补贴,价格比进口玉米高很多。所以去年农民生 产的玉米全部卖给国家储备,而国内玉米加工企业所用原料统统从国外进口。国库收的这些玉米两年以后就变成了陈化粮。这是一个非常损害社会财富的格局。再比 如说棉花。中亚国家的棉花比我国新疆产的棉花便宜很多,但是我们不进口。因为如果进口中亚棉花,新疆的棉花种植业就会被摧毁。还有大豆种植等等都是这种状 况。
农产品去库存,就要降低农产品的补贴。但是,降低农产品的补贴就会导致农民收入下降。农产品去库存和三农的联系是非常紧密的。我们本来 是要增加农民收入,让农民的钱袋子鼓起来,如果减少价格补贴,农民钱包就要瘪了。如何既不浪费国家财富,又能保持农民的收入增长,这是需要政治智慧的。
我觉得国家应该把农产品补贴砍掉一块,然后转移用到农民社会保障上来。社会保障水平的提高,等于是增加了农民的收入,同时又减少了农产品过剩。这也不是一个很容易操作的事。

去 杠杆问题。现在全国的杠杆率都比较高,包括国家资产负债表、企业资产负债表和居民资负债表。当前最集中的热点就是债转股。如果股变成投资,债务有降低,资 产负债表马上就可以得到改善。钢铁领域提出来解决问题的建议,是钢铁行业实行债转股。理由是当年商业银行债转股,解决了商业银行的股份制改造的问题。当时 财政部和央行拿了一万四千亿,购买了商业银行的不良资产,成立了四大资产公司处理这些坏账,商业银行的资产负债表由此得到改善,然后搞了股份制上市。所以 钢铁行业说,既然商业银行可以债转股,钢铁行业也可以债转股,要求把钢铁行业的负债变成股份。这个意见得到了相当多的企业的支持。目前决策层已经提出一个 说法叫市场化的债转股。

债转股在国际金融市场都是商业活动中的某一种类,对什么样的企业、金融机构债转股,其中的文章很多。原则上,只有那 些有前途的企业,债转股以后降低了融资成本,资产负债表改善,企业就会有一个高速发展,将来它的股价资产价值就会上升。对在这种企业,作为当时的债权人可 以实行债转股。如果对企业的未来没有这样一个判断,一旦债转股资产缩水,转出去的股份价值可能比坏账还要厉害。对于债权人来说面临一个选择,要是不转企业 债务过高就会破产,债务按照资产比例就被核销了。

如果债转股成功回收就没有问题了,但也可能失败,这个失败比破产损失还要大。所以市场化的 债转股,取决于债权人对企业前景的判断,这就非常复杂了。现在企业的呼声很高,说银行也应该承担一点当时把钱借给企业的风险。总而言之,天上不会掉馅饼, 如果已经出现了损失,不管是债权人还是债务人总得有人承担。所以,现在去杠杆问题争议最大的就是债转股。我们的金融机构主要是四大银行,债转股的规模主要 看几个银行的决定,所以这是一个很头疼的事。按照法律,我国不允许商业银行做投资行为,债转股做成股权投资了,按照商业银行法是违法的。所以搞这种债转股 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调整和解决。去杠杆的问题也不是短时期能够完成的。

最大的问题还是去产能。现在产能过剩情况非常普遍,钢铁行业产能统计数 据12.5亿吨,去年生产7亿吨,出口1亿吨;煤炭统计产能57亿吨,去年实际生产36亿吨,有20亿吨的产能过剩,这两个行业产能利用率非常之低。国家 已经制定了去产能指标,一个是钢铁行业去产能1亿吨,力争1.5亿吨;煤炭行业去产能5亿吨。对这两个指标,有一个专家的评价我非常赞同,一是这个指标真 的不高,57亿吨煤炭的产能去年挖了30多亿吨,只去5亿吨并不多。如果去掉20多亿吨,甚至是砍掉一半还差不多。二是即使这个不高的指标,实现起来也很 困难。三是就算是实现了这个目标,产能过剩的趋势也没有多大的改观。
事实上,产能过剩绝不只这两个行业。电力产能利用率是60%多一点,炼 油产业利用率也是这么多,还有很多行业,都在三分之二左右。按照正常的市场经济产业利用率,应该是在80%以上。目前是即使是煤炭产能过剩,还有若干个正 在建的千万吨级煤矿。当年的项目已经在干了,现在又不能把它关掉,所以去产能任务是非常沉重的。

我在一些煤矿做调查,煤矿的领导说,如果要 把煤矿关掉,目前的制度环境还承接不了我这个去产能。他说了几个原因,一个是如果把矿井关掉,职工就得下岗领失业保险。他曾经找过省社保局,社保局长说那 可不行,下岗职工找我领钱,但我这帐上没有收过这么多钱。后来他又去找金融办,说这几个矿井如果关掉,企业有些债务就还不上了,银行的贷款就会造成坏账。 金融办说这个事你可不能擅自作主,必须得商量商量,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坏账谁也承担不了后果。因为是国有资产,资产的账面价值有个资产负债表,有个杠杆 率。如果真要关了几个井,资产肯定会缩水。
国有企业资产缩水这个事行不行?这也是一个问题。所以想把去产能真正落实到位,光是从企业本身解 决不了。我们的一些制度和一些政策要能够支撑去产能。即使这个指标完成了,我们的产能利用率仍然不高,产能过剩的情况改善仍然不大。因此去产能是我们从供 给侧解决问题的最核心、最主要也是最难的一条。现在虽然看上去已经把去产能提上了日程,但是对去产能前景还有很多看不清楚的地方。如果在很多领域不加以配 套来促进改革,只从产能过剩领域来解决是很难实现的。

最后一个就是降成本。我们降低企业成本,应该是个调整结构的问题。一方面要降成本,同 时还有很多成本应该增加。比如,一个是折旧率。很多企业的折旧率很低,过去我们学苏联,资产折旧只考虑它的物理折旧,不考虑它的技术折旧。比如我家里曾经 有一台胶片相机,后来改用数码相机,现在又用手机了,胶片相机早就淘汰了。从性能上讲,老的胶片相机还是好好的,但是它已经失去了使用价值,也失去了市场 价值,类似的问题在企业里面就更多了。只考虑物理折旧而不考虑技术折旧,我们的资产更新速度就会很慢。我们应该努力提高折旧率,加快资产更新速度,才能使 我们企业发展的更好。
还有一个是研发成本。像华为这样的企业,现在每年的研发支出占整个销售收入的10%以上。国际跨国公司没有一个是低于 10%的,但是我国平均算才2%左右。没有研发,谈何发展?企业就只能在过去的生产水平上,守着过时的产品和过时技术在那里循环。现在很多企业这两方面的 投入不足,同时我们在税费成本、物流成本、劳动力成本、融资成本这四方面又是偏高的。中国还有一个怪现象,全世界各国货币如果宽松的话,利率都会下降,而 中国货币已经够宽松了,但是利率并没有降到人们所想像的水平。

物流成本刚才已经介绍过。铁路赚钱了应该降低票价,但是铁路说不行,因为投资 建设新的铁路国家不给钱,所以还要收钱建设新的铁路。我们的燃油本来有个公式,价格要随行就市。但是现在国际上已经降到每桶40美金,我们却不往下降了, 所以物流成本就高。高速公路收费,原来叫贷款修路,收费还贷。按照这个原则,贷款还完了就不能再收费了,因为大家已经交了养路费。然而现在是还完贷还要接 着收。这是整个交通运输的体制问题。
在这几个成本里面,劳动力成本包括工资冗员和社保缴费,这三项劳动力成本里头真正突出的不是工资而是冗 员和社保缴费。减税费是一个重要的方面。我在国家税务总局工作多年,现在有一点乐观的心情了。原来计划是“十二五”期间要完成营改增,但是两次做出决定, 两次没有兑现。一次是前年,全国两会宣布要在三个领域实现营改增,其中包括铁路、电信和建筑业。铁路在年底以前完成了,电信推迟了五个月,建筑业却没有 了。后来又决定“十二五”期间全面完成营改增,结果到了去年也没有完成。

直到去年年底,我们仍说2016年要力争完成,今年1月份国务院决 定全面推开,3月份宣布5月1号必须启动,不能推迟一天,而且已经宣布减税五千个亿。有三种口径,一个口径是今年的营改增加上其它减税一起是五千亿;
一个口径是营改增五千亿;
还有一个口径是全年减税五千亿,5月1号以后占全年的三分之二,就是五千亿乘以三分之二。
但是这三种口径并没有明确说的是哪种口径。 全年五千亿,头四个月没改就不能减,后八个月是三分之二了?还是说1月1号到12月31日减五千亿?是营改增五千亿上再加上别的,还是说营改增加别的一共 五千亿?反正这几个口径没有说太清楚。但是有一条,按照减税最少的算也得减税三千亿。应该说这是近几年来最大的减税措施。

第二个措施是社保 缴费率。我们测算过,养老保险我们是28%,美国是13%左右,我们出了高一倍。如果把社保缴费率降低一半,达到跟美国差不多的水平,整个社保缴费可以减 少一万二到一万三千亿。前几天国务院做的决定,测算是可以减一千个亿。我认为要实现跟美国差不多的缴费水平,这一千个亿是不够的,应该要达到一万两千亿到 一万三千亿,而这样的规模依靠现有的预算完不成。因此,建议动用国有资本。现在国有资本总共有一百多万亿,这一百多万亿里头有一部分要缩水,还有一部分是 要增值的。还有一些国有资本还没有完全市场化。如果按照一百多万亿来算,需要拿出十五万亿左右的规模来解决社保基金的缺口。如果这个改革越推迟,规模就越 大。如果再推迟一段时间,可能就需要二十万亿了。
最近决策层提出,在现有预算的盘子内先消减一千亿,而且要尽快地研究全国统筹和降低社保缴 费率方案。降低到什么水平还没有定,我们测算的数是降低一半,这需要有关部门研究。如果真的把营改增的五千亿减少到位,同时假设把社保缴费率也减少到位, 我们的企业成本整体上降低将超过预算总收入的10%。
我认为如果这两项改革到位的话,企业的活力会增加,经济下行的趋势和速度就会减缓,我们就可以有更好的能力来应对整个经济下行的压力。“三去一降一补”是供给侧改革的主要内容,很多人已经做了很多解读。

谈 到税费问题,我再插一段话。如果营改增要减少五千亿,如果社保缴费减少一万二、三千亿,中国的宏观税负究竟是高还是不高?因为各有各的口径,口径不同就没 法讨论。我现在的态度,就是先不讨论宏观税负高低,先去落实决策层已经做出的降低税费的决策。把这两项改革都做到位了,再来讨论宏观税负高与不高问题就更 容易了。希望大家有兴趣可以来进一步共同研究。

许善达-中国汽车业面临六大变局

2017-12-09 22:20:14

2017年三亚财经国际论坛开幕,在下午举行的“新消费生态下的汽车产业创变之道”高峰论坛上,
联办财经研究院院长、国家税务总局原副局长许善达表示,研究发现,中国汽车产业在经历30年的高速发展后,
当下正面临六大变局,中国车企如果不能实现在新一轮竞争中的超越,仍会被跨国公司居上。

许善达介绍,联办研究院关于汽车的研究是受科技部委托的项目,课题组已于近期上报了研究成果。该研究成果显示,大变局体现在以下六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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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环境硬约束推进全球汽车动力技术革命,新能源汽车加速取代传统燃油汽车;

智能交通系统的汽车新概念被全球广泛接受;

汽车行业全球竞争战略调整,引发中国汽车行业资源链的重新整合;

中国燃油车市场供需出现新趋势,低档车退出市场、中低档车市场萎缩、中高档车市场扩张、高档车倾销;

中国汽车行业政策环境变化,汽车市场复杂性加剧;

在新能源汽车领域,跨国车企加快全线布局,意在将中国再次压制在“微笑曲线”低端。

许善达认为,汽车产业和工业2025关系非常重大。如果汽车产业不成功,工业2025就很难说成功。

国家当前应该给予足够关注,汽车行业也应肩负重任,通过新的国家发展战略,经济转型,增加经济的科技含量,创出品牌,掌握核心技术,才能够成为世界上领先的汽车大国。

聪明的投资者

Through chances various,through all vicissitudes, we make our way…..

等 不是等一年两年, 可能是五年 甚至十年 安静的等

防御型投资者

1.适当分散投资10到30只股票;

2.选股要选大型企业、杰出企业、融资保守型企业;

3.股息持续发放20年以上;

4.市盈率不超过25倍。

进攻型投资者

1.购买相对不受市场追捧的大公司股票

2.买进被严重低估的便宜货股票

3.特殊情况或“破产债务重组”股票套利

安全边际

安全边际,就是用4毛钱去买1块钱的股票
过去26年的情景,将还会在未来26年乃至260年重现。极度低估、遍地黄金,而后又会有匪夷所思的大牛市。这就是股市,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简单说一句“一切都会过去”。

长远看,指数基金将胜过大多数基金,虽然它比较令人乏味。

Got "ERROR sending 'cluster slots' command to redis server"

get the fuck execption message “ERROR sending ‘cluster slots’ command to redis server: {‘host’: ‘127.0.0.1’, ‘port’: 63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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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tup_nodes = [
{'host': '127.0.0.1', 'port': 6379}
]
try:
app.redisconn = StrictRedisCluster(startup_nodes=startup_nodes, decode_responses=True)
with pytest.raises(RedisClusterException) as e:
app.redisconn.initialize()
app.redisconn.set('name', 'admin')
app.redisconn.set('age', 18)
except RedisClusterException, e:
print e.message
# sys.exit(1)

openresty_log_by_lua_file

set the log in nginx.con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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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cation /docs/images/tomcat.png
location /docs {
keepalive_timeout 0;
default_type 'text/html';
set $res "";
set_by_lua_file $res /opt/openresty/set_by.lua;
rewrite_by_lua_file /opt/openresty/rewrite.lua;
access_by_lua_file /opt/openresty/access.lua;
content_by_lua_file /opt/openresty/content.lua;
header_filter_by_lua_file /opt/openresty/header_filter.lua;
body_filter_by_lua_file /opt/openresty/body_filter.lua;
log_by_lua_file /opt/openresty/base/log.lua;
proxy_pass http://default_doc_upstream;
}

log_by_lua_f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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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cal cjson = require("cjson");

local upstream_addr = nil;
if nil ~= ngx.var.upstream_addr then
upstream_addr = ngx.var.upstream_addr;
else
upstream_addr = nil;
end

ngx.log(ngx.INFO, "upstream_addr="..upstream_addr);

--
if nil ~= ngx.var.upstream_response_time and 'number' == type(ngx.var.upstream_response_time) then
local resp_time_so_far = ngx.now() - tonumber(ngx.var.upstream_response_time);
-- 1s
if tonumber(ngx.var.upstream_response_time) >= 1 then
ngx.log(ngx.WARN, "[SLOW] request_time="..ngx.var.request_time.." upstream_response_time="..ngx.var.upstream_response_time..", upstream_addr="..upstream_addr);
end
end

openresty_balancer_by_lua_file

set the balancer in nginx.con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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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stream default_doc_upstream {
# tomcat-7
server 192.168.1.170:8081;
# tomcat-8
server 192.168.1.170:8082;
# tomcat-9
server 192.168.1.170:8083;

balancer_by_lua_file /opt/openresty/balancer.lua;
}

traffic contr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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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cal math = require('math');
local string = require('string');
local table = require('table');
local cjson = require('cjson');
local balancer = require('ngx.balancer');
local p = require('peer');

if nil ~= string.find(ngx.var.request_uri, 'favicon.ico') then
return;
end

local is_download_action = nil == string.find(ngx.var.request_uri, 'docs/');

local cache_request_history = ngx.shared.cache_request_history;
local remote_addr = ngx.var.remote_addr;
-- local http_host = ngx.var.http_host;
-- local http_user_agent = ngx.var.http_user_agent;

local host = '192.168.1.170';
local port = {8081, 8082, 8083};

local peers = { peer:new(nil, '192.168.1.170', 8081),
peer:new(nil, '192.168.1.170', 8082),
peer:new(nil, '192.168.1.170', 8083)};

local access;
local succ, err, forcible;
if cache_request_history:get(remote_addr) == nil then
access = {remote_addr=remote_addr, mapping=nil, times=0, scheme=nil, server_addr=nil, request_uri=nil};
succ, err, forcible = cache_request_history:set(remote_addr, cjson.encode(access));
end

access = cjson.decode( cache_request_history:get(remote_addr) );
-- force reset the current server_addr to previous server_addr if
local prev_remote_addr = access['remote_addr'];
local prev_server_addr = access['server_addr'];
local prev_request_uri = access['request_uri'];
if is_download_action and prev_remote_addr == ngx.var.remote_addr and prev_request_uri == ngx.var.request_uri then
ngx.var.server_addr = prev_server_addr;
end
access['times'] = access['times'] + 1;
access['scheme'] = ngx.var.scheme;
access['server_addr'] = ngx.var.server_addr;
access['request_uri'] = ngx.var.request_uri;
access['mapping'] = ngx.var.request_uri;
succ, err, forcible = cache_request_history:set(remote_addr, cjson.encode(access));

local ok, err = balancer.set_current_peer(host, port[math.random(#port)]);
if not ok then
ngx.log(ngx.ERR, '***********************failed to set the current peer: ', err);
return ngx.exit(500);
end

ngx.log(ngx.DEBUG, '***********************current peer ',
' remote_addr='..ngx.var.remote_addr..
' upstream_addr='..ngx.var.upstream_addr..
' server_port='..ngx.var.server_port..
' scheme='..ngx.var.scheme..
' server_addr='..ngx.var.server_addr..
' request_uri='..ngx.var.request_uri..
' uri='..ngx.var.uri);

ngx.log(ngx.INFO, '\n\n');